他只求儿子平安,他已失去爱妻,绝不能再失去独子!
就如同那个女人一般,她做再多的恶事,再视旁人的命如草芥,她也深爱着她变成植物人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儿子。
她所做的一切,说到底,仅仅是为了她儿子,是这全世界最最普通也最最深沉的母爱。
说她错,站在母亲的立场,她没错;说她对,站在人性与国法的立场,她错得离谱。
白朝着手开始给他松绑,松好后问:
“那些活尸真的没救了么?”
博士揉着被捆久而淤疼的双手双脚,边靠着身后矮柜慢慢站起,边不确定地说:
“血清我已经制出来了,但还来不及对活尸进行实验。”
他只来得及对男人进行验证血清的效果,而结果是血清对男人毫无作用。
白朝惊:“那他……”
博士说:“别担心,他体内由始至终都有一种抗体,我的血清便是由他体内的这种抗体研究出来的衍生品,对他没用,不代表对活尸没用。”
男人并没有变成活尸,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男人只是丧失了理智,改变相貌,并没有感染半成品所带成的病毒突变。
最后他告诉白朝,半成品和血清,及失败的成品,都被锁在他实验室里的办公桌抽屉里。
当听到他这样草草放置这么关健的物品时,她难掩惊叹,他却笑着说:
“往往贵重的东西,往往就放在谁也料想不到的显眼地方,有时候,这才是最安全的。”
至于钥匙,白朝取出她在石屋休息室里床上找到的那一把让他看,他说就是这一把。
她说:“一年前,你利用搜寻队放出无回谷有病毒的消息,在谷里的十几年间,你又在地洞洞窟里设下你真正来历的数字谜,石屋是你的另一个研究室,桌腿下面的箭头记号也是你刻的,意在引能解开你来历的人得知进出地洞的唯一通道……博士,你既能做到这一切,那么倘若你真想出这无回谷,你就真的没法子么?”
博士盯着她看,盯了很久,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,然到最后,他对她笑了:
“你真是聪明,也很大胆,白朝,昌南没事儿,他已经在过来寻你的路上……你说得对,倘若我真想离开这儿,我还是有法子的,毕竟病毒就是我最好的武器,活尸就是我最大的保障,可我没有……”
因为他毕生沉醉于研究神经病学、生物学,他已是博士,可这远远不够!
倘若能制出一种让植物人重新恢复脑意识,重新如正常人行走于阳光之下正常生活的药,他终将闻名世界,流芳百世!
人,总有贪念。
他,也不例外。
只是到最后,他终归没有成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