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条披肩现在就被放在一旁枝桠之间,像纷落的白雪点缀于枝头,翠绿洁白相间,煞是好看,真丝上的碎钻闪着璀灿的光芒,在朦胧的光线下如夜空之上跳跃的星光。
白衣似是没有发现白朝,她仍在肆意地舞动着,歌曲唱尽了便再从头唱起,喝得欢快,跳得尽兴。
白朝轻轻唤了声:“小衣……”
白衣轻盈的舞步与迤逦的歌声立刻停了下来,她回头看着白朝,眼里满满是惊喜:
“姐?姐!”
没有奔过来投入她的怀抱,从在谷里见到的上一回,白衣在见到她的那一刻,就没有奔过来投入她的怀抱。
这是白衣每每见到她的习惯,即便她重申强调好几回,白衣依旧故我,说就是喜欢像小时候抱着她睡那样,投入她的怀抱,紧紧楼住她的腰。
白朝站着没动,也没应声,她半抬眼,看向枝桠间的那条披肩:
“天气太冷,你只穿一条裙子会感冒的,姐帮你把披肩取下来。”
她说完上前,便听到白衣笑着对她点头:
“好!就知道姐对我最好了!”
没有阻止她,居然没阻止她,难道这一切不是幻象,这条披肩并非假的?
白朝抱着这个疑虑轻身跳起,纤手一伸,五指抓住铺在枝叶上的披肩,入手凉滑柔软的真丝让她心下一跳。
白衣跑过来向她伸手:“姐,给我吧!”
白朝定定看着手里指间有真实触感的披肩,看着每一颗闪烁不停的碎钻,每一个无可挑剔的剪裁细节,方将疑虑的东西瞬间又消失了。
这是实体,可为什么会是实体?
她看着白衣向她伸过来的手掌,如记忆中白晳嫩滑,没半点儿瑕疵,不像她,因各种委托而意外产生的伤痕太多。
她把披肩递过去,递到一半缩回来:
“姐给你披上吧。”
白衣缩回手,满脸喜形于色,她笑得心花怒放:
“好!”
没错,每一回她主动靠近白衣,白衣就会像现在这样,笑得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。
白朝把披肩摊开,靠近白衣把披肩由右往左自后面披上她的肩头,在这一刻,她们几近拥抱在一起。
她的左胳膊碰到白衣的右胳膊,脑袋左倾,几乎和白衣面贴面,她都能听到她的呼吸声。
白衣抬起手臂,似是要搂上白朝的腰,像以前一样双手紧紧抱着她开始撒娇。
变象就在这一刻发生!
白朝右手成掌,用尽力气击向白衣的肩膀,将其快速击出去,远离她身。
白衣猝不及防被击得往后连退数步,后倒于地,她右手正拿着把刀锋泛着蓝光的匕首。
白朝看着脸色变得狰狞不再纯净美好的那张熟悉的脸,她冷斥问道:
“你是谁?为什么长得跟我妹妹白衣一模一样?”
她爬起身,冷冷地看着白朝,手里的匕首紧紧握着:
“你是怎么识破我的?”
明明她的模样和声音都没有破绽!
白朝抽出腰间的小刀,手脚施展开,摆出迎战的架势:
“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的模样声音都和我妹妹一般无二,但你别忘了,小衣是我妹妹,我了解她,如同了解我自已!”
白衣每每见到她都会投入她的怀抱,或许会因高兴而让小脸红扑扑地像个红苹果,心跳也是因兴奋而快跳上半拍,但从来都不会呼吸急促,似是在不安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