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两百余米的小路上,有人往山下走来,好像是老爹?
于乐猛然睁开眼睛,感觉就完全消失了,就像刚才只是一个错觉。
朝着山谷出口走了几步,却见老爹疾行而来。
“爹?”于乐赶紧傻笑。
心底下却是一阵后怕,甚至很想把土行孙扯过来,亲手打断他的第五肢。
三五天痛不欲生也就罢了,要是让老爹看见我疼得满地打滚,那可如何是好?
甚至直接累成了白痴,那可咋整?
“哎乐乐,”老爹见左右无人,犹豫了一下才开口,却是坚持往于乐耳边靠了靠,并且把声音压得很低,“乐乐啊,你没觉得咱家大黄挺不正常的吗?”
“吃得太多了?”于乐一本正经地问道,老爹特意跑来找我聊狗?
“吃得是挺多,这倒也没什么。”老爹还在找词,“你看,大夏天的它也不褪毛,往常年这会儿早就褪成光狗了。一天给好几条母狗配种,它还嗷嗷地叫唤……”
于乐神色古怪地看着老爹,儿子虽然是单身狗,却也没那么急迫啊,老爹这是亲自逼婚来了吗,居然抢了老娘的活儿。
这拐弯抹角的……
爷俩走到池塘边上,于乐拉了马扎子让老爹坐下,自己蹲在老爹跟前傻笑。
“爹就觉得吧,大黄好像变年轻了,回到了七八岁时的光景儿。”老爹下意识地摸出烟来,于乐抢过打火机帮忙点上。
一般土狗的寿命在十五年左右,大黄今年十三岁,早已是垂垂老矣。
而今却又诡异地恢复了青春。
“它老人家帮忙呗,我觉得这是好事。”于乐险些笑出声来,老爹好像很紧张啊,笑出声来可能会挨揍。
“应该是这么回事。”老爹显然是信了,狠巴巴地低头抽烟。
终于一根烟抽完,老爹把烟蒂扔地上,拿鞋底碾灭,却一直低头看着,好像担心被碾散了的烟头引起火灾,“爹就觉得吧,好像也变年轻了,你娘也是。”
“啊哈哈哈……”于乐终于没忍住,原来前面那些都是铺垫,这句才是心底下的疑问对不对?
“臭小子,你笑什么?!”老爹一个脖溜儿抽过来,力气果然不小。
脖溜儿的感觉于乐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,还是儿时的味道!
“啊哈哈,爹啊,现在二胎也放开了哈,咱家也算是富裕了,生得起也养得起,我倒是挺想有个小妹妹的……”于乐好容易才忍住笑,板出了正经脸。
其实,老爹老娘才四十五六岁,还算是正当年呐。往常年只是被生活压弯了腰,如今腰杆儿又硬了!
老爹却是气咻咻地瞪着于乐,难不成就不许有个小弟弟?
呸呸呸,被臭小子带沟里去了!
“你个混账东西!”老爹一张老脸憋得通红,有点老羞成怒的感觉,虽然没有想生个二胎吧,到底也是有些关联……
“爹啊,你看现在咱家吃得很好,你抽的烟是好烟,喝的酒也是好酒,心情也好,身体变好了也很正常嘛。赵支书不是跟你年纪差不多吗,以前看着就比你年轻。你要是再接触一些真正富贵的人,看着那才叫年轻呢,比如我丈母娘。”于乐赶紧正经了起来,老爹有点撑不住脸了啊,唔哈哈哈……
老爹哼了一声,背着手一撅一撅地走了,踩得地面嘭嘭作响。
还别说,被臭小子这么一搅合,心情居然开朗起来。
回家得训训老伴儿,这都叫啥事儿嘛,好日子怎么还给过怕了……
于乐美滋滋地看着老爹的背影,心情当然也是相当不错。
这一切,都是值得的!
头痛的感觉居然也减轻了许多,于乐检查神识,倒只是略略地恢复了个底儿。
再次内视土地神令,就更加从容了些。
土地神令有内视空间,囧神令也有混沌空间,其实应该是一回事儿吧,看上去都是一个半球体。
内视空间就比混沌空间小了太多,半径还不到一米。
更大的区别是,没有混沌空间内的那个小屁孩儿。
或者这才是本质的区别。
藏马山土地神令的内视空间复现的是藏马山,那么,囧神令的混沌空间复现的是什么地方?
想了半天,当然还是一无所获。
于乐却又觉察到了不对头。
内视空间北方的最边缘处,好像是皂户屯的南侧吧。东南方的最边缘处,则包含了瓦屋屯的三五栋平房。
这方池塘的位置,本来也是更靠近瓦屋屯的。生产队那会儿,还是瓦屋屯的抗旱水源地。
包产到户时,因为皂户屯的人均土地太少,土质也太差,经过镇上协调,这方池塘及周边近百亩地,就划拨给了皂户屯。瓦屋屯则在山下那边补偿了一些。
但这方池塘里的水,还是两个屯子共用的。
于乐曾经多次鸟瞰藏马山,对皂户屯周边更是熟悉无比,单看田埂和沟渠走向都能辨认出来,更别说村口南侧那棵标志性的大槐树。
内视空间里,大槐树模型的高度是3.1厘米,实际高度是31米。
这就不对了啊,我要的是藏马山土地神令,合着这是池塘周边的土地神令?
偷工减料了啊,土行孙还是欠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