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老师过谦了,不过这种计谋使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,让敌人明明知道了,也无可奈何,除非把去的人给杀光了。”
“皇上圣明。”
“信王,可知道对面是谁在做主?”朱由校对着被带过来的信王问。
“皇上这是明知故问,当然是**星和叶向高两位了。”信王对皇上现在更加的不屑,听了他刚才那恶心的圣旨,还自以为多高明呢,殊不知是个人都能想到反间计之类的东西。
“朕还是第一次听说背后的主谋竟然是这两位,当然是大明的‘赵高’啊!但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,错了,午门里的主持者是福王或者福王的手下。现在东华门、神武门的兵都赶到这里来了,看来信王是被他们当做了弃子,朕很同情你。”朱由校还真不知道具体是谁主持的,只是感觉大体应该是东林党。
“福王?”信王一愣,虽然看到四支响箭的时候就应想到了是郑贵妃出手了,但偏偏东林党的魁首也投靠了过去。那自己算什么?
“金满箱、银满箱,转眼乞丐人皆谤,正叹他人命不长,那知自己归来丧。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,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。”朱由校突然想起来几句《红楼梦》里的诗,记得也不全了,随口念了出来应景。
“为他人作嫁衣?!哈哈,原来他们都是在骗孤的,什么国家重任系与孤之一身,什么皇上无道,孤当取而代之,天予不取之类的话,都是骗子!哈哈哈、、、、、”信王越想越难过,本来根本没什么野心的自己,哪里敢去想什么皇位,自己才十七岁的年龄,还不都是他们以大义之类的话不断的去劝说,才使的自己变得野心勃勃。一直以为他们是自己最信任的人,是为国家而不断奔波之人。但现在却弃他而去,投靠了福王,越想越是想不开,哭的泪流满面说:
“孤自小就不受父亲待见,除了母亲外没有任何人疼我爱我,但我却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父亲活活的打死!那个时候我就狠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,发誓言只要有机会一定会为惨死的母亲报仇,终于机会来了,哈哈哈!我弄到了鹤顶红,父亲登上了皇位,我扮孝子,把手上涂的鹤顶红,悄悄的抹在了红丸之上,结果,我为母亲报了仇。哈哈,我杀死了那个亲手打死母亲的父亲!哈哈。但我还有一个心思,那就是母亲的坟地,每年我都是悄悄的吩咐下人去上坟,没有一次能亲自去陪母亲过个忌ri。这次如果成功了,我就可以当上皇上,风光的给母亲迁坟,让母亲风光大葬!但我却失败了!失败了!”
信王在旁边如歌如泣的说着说着,大家都知道信王可能是疯了,或者是在装疯。但装疯能把自己毒死先皇的事说出来的,还真是匪夷所思。所以信王真的疯了。
张嫣已经听傻了,自己支持的就是这个外表和善可亲,满腹经纶句句都是治国之道的,而内心却是一个因母亲被杀而扭曲到谋杀亲生父亲的凶手。那自己为了这样一个疯子能登上皇位,而杀害自己的丈夫,这又算什么样的行为?越想张嫣越觉得自己真的很天真、真的很愚蠢,看着朱由校,眼里充满了愧疚。
朱由校吩咐把信王带下去救治,看了看一旁呆若木鸡的张嫣,说:“皇后,你的信王估计是疯了,卿本佳人,奈何为贼!”
“皇上,奴婢斗胆请皇上万勿乱猜测,皇后乃冰清玉洁之人,如此污言秽语与皇后沾不得半点边际,皇后于二年前与赵阁老见面后,认为皇上前不适合任一国之君,为了黎民百姓、大明江山,才答应在他们推翻皇上后,支持信王上位。此事奴婢也全然知晓,此罪后果奴婢亦清楚,不敢乞求活命,但皇后与信王绝无半点私情,还请皇上明鉴!”一直跟随着皇后的新月此时跪在朱由校面前,为皇后喊冤。新月此举已经将生死抛之脑后了,知情不举这也是大罪,但主仆、姐妹情深,不想看着皇后如此受辱,才不顾一切的站了出来。
“新月!”皇后一见新月如此仗义执言,心里也相当的感动,锦上添花易、雪中送炭难,患难真情才是真正的姐妹友谊。
“什么?为了大明江山?”朱由校一愣,怎么还能够有如此强大的理由,这光辉也太大了,绝对是‘大义灭亲’一词的经典注解,为全其恶心的‘为国为民’之名,竟然陷自己的丈夫于险地,任由他人谋害。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。
“皇上,一盏茶的时间已经到了,”孙承宗不合时宜的插了句嘴,外敌未灭,在这里闹家务纠纷也是有些不合时宜。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大臣们能听的,还是岔开话题再议吧。
午门,福王本来正扯一张地图在那里指点皇宫呢,几个人正商量着做出这样或者那样的计划,但很快这一切的计划谋略都成为了纸上谈兵。因为面对的是皇上亲自带兵已经兵临城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