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健大怒:“你敢不听我师祖的话!就不怕回头我师祖一怒,去灭了你的五台派么?”
岳清笑道:“不怕,你去回话吧。”
“你!”李健站在那里对岳清怒目而视,但是却没有动作,事实上李静虚并非让他来传话,所用的人是李玄,只不过被他听到,提前赶来,李玄却在入门的时候被崔五姑拦住,借用他身上的一件法宝帮忙对付海心山老魔,耽搁了片刻。
李健感念当初凌云凤带他们出山之恩,而且跟另外两个小孩沙余、米余也十分要好,常听他们说岳清的坏话,虽然自称玄门正宗,实则是妖道邪师一流,李健也在心中暗恨上了岳清,事实上李玄也这是这般,只不过李玄性情不如他这样急躁,为人处世能有些城府,若是换他来说,言辞语气肯定不会这样猖狂。
他本以为仗着李静虚的大旗来压岳清,稍微替峨眉派和龙象庵出一口气,哪知岳清根本不吃这一套,直接让他回去,他哪里敢就这么回去?李静虚神通广大,他连回去添油加醋说岳清的坏话都不敢,在李静虚那种金仙一样的人面前说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,他起心动念人家都能立刻知道。
他僵在这里,忍大师那里已经完全处于劣势,佛光已经只在身前三尺之内的地方还保留着金色,其他全部都被染成了红色,血一样的佛光,那还是佛光么?周围的红尘越来越重,越来越浓,她那几件法宝虽然是绝尊者的炼魔至宝,然而因炼制这些法宝的时候,绝尊者可是发愿要杀尽此世间一切邪魔外道,将娑婆世界变成极乐世界,这本身就不是出世的正觉清静心,未能脱出红尘藩篱,如今这些法宝也避免不了被红尘沾染,光芒已经大不如前,越来越弱。
更厉害的是,红尘并非只有有形的沾染,更有无形的沾染,虽然染着加深,忍大师的心中也开始越来越不平静,过去世跟谢山的恋情,谢琳的惨死,谢璎的哭嚎,小寒山的情关门槛……一幕幕全部都浮上心头,对感情的贪着,对敌人的愤恨,对将来的渴望,对于陨落的恐惧各种情绪纷纷涌现,虽然她一再想要使念头通达清净,但却越来越不济事,往往一个念头才刚压下,另一个念头便迅速浮起,曾经经历过的事情,一幕幕地在脑海之中浮现,闪电般地迅速变换。
佛法最终心境,修行时讲求以定生慧,平时念佛也好、持戒也好,大多是为了得定,然后在定境之中看穿宇宙人生的识相,生发智慧,而一旦失了定境,没了智慧,原本能够看的清楚的地方也开始无法看清,原本通达的领域又开始被障碍挡住,瞬间失去很多神通,因此是越败越快,转眼之间,身体外面的佛光已经全被染成红色,也亏得忍大师先将波罗神焰布满全身,从头到脚都包裹在蜂蜜一样金黄的佛火之中,已经是只能勉强支撑挣命了。
李健指着忍大师向岳清叫道:“你还不出手,若是神尼有个闪失,我师祖绝不会饶恕你!”
“健儿住口!”岳清身旁金光一闪,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姑,手里住着拐杖,正是凌浑的老伴白发龙女崔五姑,“岳道友,极乐真人本来派玄儿来请求岳道友出手救人,如今玄儿被我们夫妇留住在洞口帮忙消灭海心山老魔的血河车,不能及时赶过来,健儿假传圣旨,言语之中多有冒犯,还请道友看在极乐真人和我们夫妇的面上不要与他计较,当此道魔兴衰消长转换的关键时刻,还请道友千万以大局为重!”
话音未落,那忍大师的波罗神焰已经被沙神童子破去,他本是个无与伦比的美少年,如今却是满脸狰狞,阴森密布,晃动九天秘魔令牌,射出血线去摄忍大师的元神,忍大师双手结印,合适一处,解脱宝珠在双手之间滴溜溜旋转不休,令牌射过来的血线正好射入珠子里。
此珠应无量寿经上十六位在家菩萨中解脱菩萨的名号,所表法义为圆满,原本那秘魔令牌是奈何不了它的,先前数次血线射过来都在宝珠表面半寸的地方停住,向旁划开,而这次,因此宝沾染红尘太过,不在圆满,亦不能解脱,被血线直接刺入宝珠内部,生生钉在那里,只停顿了数秒功夫,又从另外一面穿透出来,深深地刺入忍大师的胸口,立刻将元神钉住。
他这令牌,经过这十数年重炼,威力比当初在西昆仑对付岳清时候更加厉害,忍大师那么高的道行,竟然被生生钉在那里,无法逃脱,急忙持念密咒,使出金刚不动身法,浑身金光大盛,虽然被血线钉住,但沙神童子想要像钓鱼一样,将她元神摄入令牌之中,一时之间却也无法办到,不过若无外力帮忙,也不过是早晚之间的事情。
——以下不算字数——
今天迷迷糊糊睡到下午,感觉好一些了,争取明天恢复两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