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天空中的种种异象,沙神童子嗤笑着喝骂:“孙家贱婢,你们佛门的贼秃最喜欢弄些这玄虚,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,你只只管现身吧!”扬手弹出七点血焰,成“之”字型向上飞舞,看那速度倒也不快,便如热气球一般缓缓上升,然而转眼之家,便直达千丈高空,佛光之中,便显出点点波澜,七点血焰,直趋光润中心,骤然聚拢,向内收缩,便即不见。
不过一瞬间之间,再度爆发开来,仿佛炸开了一团血肉,暗红色的血芒向下飞洒,本来要降下一场血雨,刚落下数丈,便又在佛光之中化作青烟,飞散消失,然而那原本是佛光出现的原点,此时却成了碗口大的一个血窟窿,不停地向外喷洒血雾,而佛光虽然没有被其遮掩,仍能即使将其化去,到底不能把它立刻消灭,血雨不停喷洒,到底染红了一大片天空。
沙神童子大笑道:“小寒山神尼,也不过如此!”又用手一指飞到近前的峨眉派诸人,“你们不是号称玄门第一大派,说什么正邪不能两立,要扫荡群魔吗?来来来,玄真子!苦行小儿,还有你,荀兰因,我现在就要灭了峨眉派,你们来扫扫我看看如何?”
这几人如果全盛时期,还能跟沙神童子比划比划,方才因六合旗门被破,刚受了重伤,跟邓隐大战一场,又被毁了好些法宝,这回如何能跟沙神童子拼命?
妙一夫人临空虚立,袍袖被山风吹起,飘飘欲仙,仿若仙女林凡,面带微笑,端庄无比:“你这老魔恶贯满盈,今日自有高人拿你,想要领教峨眉剑术,恐怕是没有机会了。”
沙神童子冷笑一声:“懒得听你这掉了毛的凤凰在那里胡吹大气!”又转向岳清,“五台教主!好久不见了,你一向可好啊?”
岳清笑呵呵地道:“托您的鸿福,我最近过得不错。”
沙神童子道:“你门五台派这些年好生兴旺,你也是心比天高之人,两次七星聚会,使得万仙来朝,今日更是收了李静虚那老匹夫之托,带着九疑鼎来对付我,久闻峨眉、五台两派并称玄门之中两大超级圣门,如今峨眉派做了缩头王八,你们五台派不会也不敢上前吧?当年咱们在西昆仑斗得不过瘾,如今正好再次领教万仙领袖的手段!”
岳清脸上笑意更浓:“万仙领袖可不敢当,虽然应在五台派上,却不该我这一代,沙神道友言之过早。”他真把沙神童子的话当成是夸自己的,“当年西崆峒一别,沙神道友走得太过匆忙,只得了一个金项圈就心满意足,打道回府,连个正式的告别仪式也没有,害得我这些年时常在弟子们面前慨叹,颇为遗憾,如今在这里遇上,倒也是天大的缘分,我倒是想跟沙神道友亲近亲近,只不过这里毕竟是峨眉山,你我俱是客人,所谓客随主便,既然东道主已经安排了好人招待道友,我也不好越俎代庖,否则倒叫人家笑话我们五台派的人不知礼数。”
沙神童子一张小脸气得煞白,当年他在西崆峒吃了大亏,被大雄禅师留下来的伏魔金环套在脖子上,所发灭魔神光把他治得凄惨无比,邓隐和红莲老魔俱都束手无策,本要求告铁城山老魔,但那铁城山并不属于这个宇宙时空,除非老魔自己愿意,譬如七百二十年一次的开府,否则任何人都寻不着入口,他祈祷数次,皆毫无音讯,每时每刻,都痛不欲生,最后还是当年手下的记名弟子欢喜神魔赵长素找上门去,拿了一枚当年寇谦之留下的宝贝,将伏魔金环暂时镇压,至今仍未完全脱去,后患颇多,因为奇耻大辱。
岳清说他得了个“金项圈”,正是当中戳他的肺管子,登时气得就要发作,忽然周围大放光明,方一仰头,便看见天空中已被佛光布满,所谓佛光普照,彻透乾坤,在佛光之中,隐隐有无数天人、龙神、修罗、夜叉等天龙八部护法善神现身,并且齐声梵唱:“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……卢迦帝……”
那佛光云海之中的龙天山神也不知有多少,他们本非人道众生可见,皆是借着佛光显化,大多只有一个影像,但是俱都有极高的修行,常在小寒山伴随忍大师修行,佛前听经,护持正法,少说有近万之数,齐声梵唱,所蕴含的威势无与伦比。
“大悲咒!”沙神童子有些不屑地道,“陈家贱婢,这大悲咒随便凡间一个村妇老妪都能够念上半天,你,今天就是打算用这个来对付本座,来度化你那倒霉的女儿么?本座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,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!莫说魔教不慈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