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风老人和冷云仙子斗法的时候,凌浑和红发老祖就在不远处的山岭里,大家都处于血河地步,无法查看,也是二人法力不凡,能够突破血河之中的种种魔音幻象的干扰,清楚地感知到二人斗法的情况。
红发老祖道:“咱们还不过去帮忙么?”
凌浑道:“金风老人跟余娲是几百年的老对头,且让他先自己打个痛快吧,否则咱们这么快就出去,显得太过看轻了他。”
红发老祖还是颇有眼力:“那天绝昼极珠是余娲用来渡劫拼命的宝贝,金风道友恐怕无法逼她使出此宝呢,上面六合旗门危急,咱们还是赶紧出面为好。”
凌浑摆手道:“余娲虽然死要面子,但可不傻,咱们如果现在过去,她肯定会看出咱们是故意埋伏,必要说咱们以多欺少,找了台阶,转身便跑,到那时可就鸡飞蛋打了,况且你看,金风老儿的万里黄沙旗跟余娲的天府冷光俱是血阵克星,他们在这里斗法,即便不用那天绝昼极珠,也能够降低血河阵的威力,咱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。”
红发老祖听他这么说,便不再言语,分心二用,一边继续关注河底两人斗法,一面关注水面上血河阵跟六合旗门的对轰。
却说就在这个时候,远在峨眉山的北侧的一座小山峰顶上,这里地势较高,下半截尽被血河漫过,只露出三四丈的一点山头,岳清便站在这点山尖之上,先看了看天上地下,战场形式,料想峨眉派还能支持一会,便不着急,毕竟他跟峨眉派是一天二地恨,三江四海仇,按照他的本意,峨眉派跟魔教拼个两败俱伤才好,最是符合五台派的利益,如果齐漱溟郑重地向他求助,要他暂时摒弃前嫌,两派携手共抗魔教,这也还好说,偏偏什么都没说,峨眉弟子又几次三番来挑衅,除了岳雯、林寒几个,说起话来殊不客气,更是让人齿冷。
岳清不急不缓地拿出五云图,将尚和阳的白骨锁心锤一颗一颗地抓出来,那些骷髅如今失了主人驾驭,便要四散飞走,怎奈俱被混元精气裹住,它们没有主人真气法力助威,挣脱不得,一个个俱都环绕在岳清身旁,下颚快速开合,有的形似大声恐吓,有的仿佛苦苦哀求,有的如同上了年纪的老人唠唠叨叨,总之千奇百态,蔚为大观。
岳清把这些骷髅抓过来,俱都丢进下面的血河之中,口中念念有词:“我知道你们俱是有修行的剑仙,被鬼娃娃所害,炼成法宝,只是你们生前也都不是什么好人,善功太薄,方有此厄,现在把你们放走,因受妖法所致,魂魄不全,元神也不能转世投生,若是四处为恶,不被正教的道友打得魂飞魄散,也得让坏人收了去,继续奴役为恶,也是你们运气,遇到了我,且先助我收了老魔的血水,挽救满山生灵,凭此善功,可解痛苦,等回到五台山之后,我在用五行精气将你们洗练,由恶鬼转成善神,将来若是转世投胎,或者积累善功,直升天神,俱都由得你们。”
那些骷髅听了这些话,大部分都心甘情愿地沉入血河之中,小半穷凶极恶,不愿意的,也被岳清法力逼着沉入血河之中,个个张开大嘴,咕嘟咕嘟,不停地把血水吞咽进去。
那海心山老魔修行将近千年,害死无数生灵,积累鲜血,以魔法咒炼,化成这三百六十五道血河,与人斗法之时,只施展出来一小半,敌人便抵挡不住,攻则血海滔天,魔光万道,天仙也难抵挡,守则化作周天血河大阵,与自己本身魔法两相得益,变幻无常,先就立于不败之地,然而今日却是倒霉,先是余娲和金风老人斗法,所用法宝俱是血河克星,若在平常时候,便是这两人齐至他也不怕,即便再加上凌浑和红发老祖,仗着血河之威,也奈何他不得,只是今日要助邓隐轰破两仪微尘阵乃是第一要务,因此暂时也顾不得去干预那已经打红了眼的两大高手。
而岳清这便就更是可恶,尚和阳这白骨锁心锤属于邪教手段,本就是他师父无行尊者在自己所学魔教的功法基础之上所创新招,若论变化莫测,自然远不及魔教嫡传大法,但单比威力却要强过魔教的同级法术,甚至更有相克之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