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鼍说道:“教主方才为何不把那三个妖妇要行法暗算的事情告诉他们,也好让他们有个防备,否则魔法向来无声无形,让人难以琢磨,万一着了对方的道,你面上也不好看。”
岳清道:“他们不能总靠着我,得有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,滚滚轮回之中,不管是谁都不过是匆匆过客,缘分大的,还能携手并肩,相互扶助走上一段,缘分浅的,能得一次擦肩而过亦属难得,凡俗之世,亲生父母也不过陪伴几十年光景,咱们仙家寿命长些,也只有几百年,若不能了道,一切皆休,他们现在凡事靠我,将来我飞升了,他们又靠谁去?孩子嘛,不吃亏又怎么能长大,就算是中了魔法遭劫兵解,我在的时候遭劫也比我不在的时候遭劫要好。”
元鼍默然不语,他是喜静的生物,不说话的时候,往往保持一个姿势,或坐或站,仿佛一尊雕像,经常数月不动一下。
古神鸠歪着脑袋听得出神,岳清看见,伸手抚他头上绒毛:“你是不是觉得很有道理啊?”
古神鸠忽然炸开翅膀,向后跳了一步,昂起头颅,抖动头顶上那三根翎毛,嘎嘎冲岳清叫了两声,然后猛然间振翅飞起,似离弦的利剑一样,急速射入狂风巨浪之中,片刻之间,又在月下撑起一片阴影,重新落回岩石上,双爪已经擒了一条硕大的六翅凶鲨,扔在岩石上面。
那鲨鱼还未死绝,挣扎跳跃,布满獠牙的巨口不停地张合,甚至还要扑过去要咬古神鸠。
那古神鸠慢条斯理地张开尖喙,从口中喷出一道匹练似的碧绿火光,将那鲨鱼裹住,这怪鸟有六七千年道行,从轩辕黄帝时候一直活到现在,于腹内炼就一股邪火,与丹气融为一体,不分彼此,比许多旁门左道之士修炼的妖火还要厉害,那鲨鱼被碧焰裹住,很快便开始融化,皮肉骨骼在短短数息之间化成一股水汽,然后古神鸠闭上眼睛,极为享受地张口一吸,碧火裹着那股水汽立刻倒流回他腹中,再看岩石上面,连一点血迹都不复存在。
吃了一整条鲨鱼,古神鸠单腿站立,颇为享受地半眯起眼睛,在那里假寐。
岳清这时已经布好阵势,跟元鼍道人说:“那布鲁音加当年拿了你的龙珠,虽然这些年咱们严加防备,让他没有可乘之机,只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,今天咱们就把这个祸根彻底解决了,能杀掉他是最好,即便杀不掉,也要把龙珠夺回来。”他在玉符围好的阵中盘膝坐下,向元鼍道:“你现在就去紫云宫吧!到了那里,不用说其他的,只管将那三个妖妇杀死,再看布鲁音加如何作为,他若是不出现,你只管在紫云宫住下,凡是魔教的人去,无论是谁,一律击杀!”
元鼍终于又有了动作,背后双翅一张,瞬息之间射入云层,岳清在阵中施法,使出玄都弥天**,两手各射出一道混元真气将古神鸠裹住,轻轻一闪,便迅速缩小成为一点碧火,被岳清法力催动,紧紧附在元鼍身后。
再说裘芷仙等六人,自岳清走后,心里担忧的有之,振奋的有之,唯有裘芷仙和廉红药还算镇定,心境很快恢复平和,再次坐忘存神,修炼玄功。
剩下的人中以戴湘英根性最差,法力虽然跟廉红药相仿,境界上却是差得远了,听岳清那话里的意思,竟然是要自己保护初凤不受魔扰,心中兴奋不已,自觉该着自己大显身手,在人前露上一手。心中做如此想,蒲妙妙她们派来的阴魔便立刻乘隙而入,让她越想越是兴奋,心脏不正常地砰砰剧跳,暗思,自己所学乃是玄门正宗,紫云宫却是旁门一流,连神仙位业也修不到,也难怪那初凤要为人暗算,自己有太乙玄功可保万魔不侵,不如此时就去告诉她有魔头要暗算她的话,若是她听了还则罢了,若是不听,待自己斩了来犯的邪魔,再看她以何面目待自己!
想到做到,戴湘英为魔所乘,利令智昏,高高兴兴地下地穿鞋,背上宝剑,带齐法宝,走出房间,按照来时记忆往出走,去寻初凤,刚走到树林里,忽然看到背后申若兰和裘元也依次跟了出来,她第一反应便是不能让这二人抢自己的风头,立刻施展土遁之术,潜入地下向外疾走,这三人俱因好胜而入魔,虽有深浅,却皆失灵明,而元鼍此时却被阻在延光亭上与人斗法,打得天翻地覆,欲知三人性命如何,下回再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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