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晚上,史涵虚身披道袍,手持桃木剑,烧符召请,不多时外面阴风阵阵,来了五个大汉,刚过门槛,看见岳清,顿时一怔,他们都感觉到岳清身上充沛的阳气,看出是仙道高人,赶紧拜服:“洞庭湖水神拜见仙长,不知仙长尊姓大名?”
岳清道:“我是五台山太乙宫岳清,我乃仙道,你们是神道,互不同属,无须多礼。”
水神们不肯起来:“仙人容秉,小神五人皆是宋时将士,一腔热血,忠义殉国,死后蒙上界诰封,做了洞庭水神,至今已有四百余年。我们生前只是凡夫俗勇,死后仗着上界所赐水神玉符,方有些许法力,尽所能及保护此地风调雨顺,旱涝常收。怎奈前些日被妖道林瑞设法拘去,命我等于水下钻穿山窍,撬动君山地基,妄取五帝重宝,我能抵挡不过,死命不从,只因一旦山窍钻穿,水眼迸发,周围方圆千里尽成泽国!因我们身上有上界册封,妖道不敢轻易杀我,只以酷刑折磨,苦挨了这些日,他又去请帮手,说是要自己钻山,到时只让我们带路,若再不从,便真的要让我们魂飞魄散了。我们一死固不足惜,只是一旦妖道钻穿山窍,恐万民涂炭,恳请仙人慈悲,救救这洞庭湖周围几千里的百姓吧!”
岳清道:“我这次就是为了此事而来,有我在此,容不得他们肆意妄为,你们起来说话。”
他当着史涵虚和五水神的面推演先天神卦:“洞庭湖龙王可已经知道此事?”
五水神道:“我们已经禀报给洞庭君,只是那林瑞妖法厉害神通广大,龙君也奈何他不得,当时上奏天庭,水部回封,说是着玉印灵官接管此事。”
岳清奇道:“玉印灵官是谁?”
史涵虚在一旁解释:“玉印灵官便是小师爷。”
岳清恍然大悟,原来茅山派的道士有很多在凡间修行时便受上天册封,如茅老道,他当年的神位便是雷部天师,在人间时,各方龙王、山神、土地,以及六丁六甲见了他都规规矩矩,好像下级见了上峰一样。此为神道,跟仙道不同,岳清只记得当年二次斗剑之前,柳步玄兄弟还只是小小的神尉,没想到一晃眼间,竟然已经升到了灵官。
灵官是道教护法天神,全由天庭册封,如今天上据说有上千名灵官,道行参差不齐,最著名的如王灵官,法力可媲美镇殿元帅,法力差的才是散仙的巅峰水平。灵官在天上众神之中,属于中上的级别了。岳清又问:“柳步玄是什么级别?”
史涵虚道:“师爷是金剑灵官。”
岳清点点头,不再询问,转而向五水神道:“既然是柳二的事,我就更加不能袖手旁观了,上界既然让他接管此事,想必他用不了多久就会从五台山赶过来,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联手,事情便好办多了。我已经算知,林瑞去请的二人,一个是武夷山散仙朱恨娘,她手里有一面蚩尤锁心镜,能够将周围五六十里内的人身鬼畜,全部都照得清清楚楚,稍差一点的隐身法也无所遁形,明日便会回来,因这附近挨着妙真观,他们不敢在白天时任意施展法术,以免惊动姜雪君,必会晚上行动,让你们入水攻山,他们在岸上以宝镜监视。一旦找到确切位置,便和另一个约来的同党攻山,那妖党是当年红花鬼母朱樱门下第二个弟子,手里有一件昔年鬼母留下来的碧磷冲,便是金刚铸就的地面也一样顷刻攻穿。”
五水神听罢大惊失色:“这却如何是好?一旦攻穿山窍,便要天崩地裂了!”
岳清道:“有我在这里,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,我所担心的是,他们师门长辈俱非善类,一旦将他们杀死,恐怕不肯干休,不过劫数在此,也没什么能够两全其美的法子了。”他拿出两极圈交给五水神,“你们待会回去便先用法力向下凿出十丈,将我这两件宝贝一南一北相对安放。明日他们俩叫你们如何做,只管配合便是,只记得,一旦那何焕开始攻山,你们立刻逃走,以免受到波及,最好能把湖底水族调到远处。”他又拿出一个葫芦,从里面到处先天五行神雷珠,每种一颗共是十颗,分给五水神,“这些雷珠给你们防身,如果他们恼羞成怒,迁怒与你们,只管将此雷打出,足以阻挡一时,到时我会在这里设下阵法,你们可来此地避难。”
送走五水神,岳清连夜画出一副阵图,交给史涵虚:“此次君山取宝关联甚重,牵扯不少仙家在里面,你这里作为咱们的本部很可能为对方攻击,一不留神便要成了废墟。此阵为八门颠倒金锁阵,休生伤杜景死京开全部颠倒错乱,外人绝难进入,你速按照此图将阵法布置起来,将这座小山全都保护起来,另外再找个借口,关闭观门,最近几天都不要让香客上山,以免伤及无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