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楼五层,柁楼三重,帆桅二重,上设木女墙及炮弩床,高有百尺,能容人数百。
穆丰随谈渊做进的是第一层,正中是大堂,前后通透。
一眼望去能清晰的看到各个船工忙碌着掉头。
正所谓船小好掉头,如此大的船舶掉个头都要几十人动手。
掌舵的掌舵,撑船的撑船,好一气忙碌。
“这里...”
谈渊左手虚指,引领着穆丰走进左侧一个小厅。
说是小厅其实是跟大堂比,单只客厅来说,这里是整座宝船最广阔的大厅。
既然来了,穆丰就不在客气,率先坐了下去,拾起一双筷子向谈渊示意。
“您请,我们已经用过了。”
谈渊笑着伸手,做了个请自用的表情,然后捏起一只酒杯,自顾自的饮了起来。
主人既然开餐了,穆丰也就放开了,不再客气。
一手捏着酒杯,一手开动,风卷残云般的吞食起来。
绝对的风卷残云,谈渊还没饮下几盅,整座菜肴就被穆丰吞个干干净净,直看的谈渊目瞪口呆。
“您这是饿多久了?”
谈渊几乎是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穆丰。
眼前是个清秀的少年,有一张清雅俊秀的脸,带着一双柔顺和善的眼。面色温和,举止淡雅,即使饿得像个饕餮一般疯狂吞食,可入目之处仍然不慌不忙,举止文雅,宛如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。
谈渊脱口而出一句您饿多久了,就感觉到十分失礼。连忙收住了口,但他心里仍然嘀咕了一声:“古怪...”
穆丰将最后一口菜肴填入口中后,抬起头,淡淡的看了谈渊一眼,将筷子放下。
拾起汗巾擦了擦嘴,端起茶杯漱了漱口,将水吐入痰盂后才舒服的向后一靠。
“多久了?”
穆丰顺着窗口向外张望,看着两岸青山绿水,微微一蹙眉头。
收回目光,转过头看着谈渊反问道:“我也不知道多久了,今夕何时?”
“今夕何时!!!”
谈渊哑然,用着古怪的眼神,带着惊讶、带着叹息重复了一句。
“额...”穆丰也有些羞涩的一垂头:“我掉入河水时还是初春三月。”
“初春三月!!!”
谈渊扶了下额头,真真的惊讶了。
“现在已经是入夏五月了,你在这河里待了足足两个月?”
谈渊看着穆丰的目光中,惊讶带着十分的不相信。
“唔,都五月了。”
穆丰刚随意的回了句,但迅速反应过来,扭过头,盯盯的看着窗外。
哦,穆丰看了一眼才醒悟过来,两个月过去了,物是人非,时过境迁啊!
他现在,根本不认识这是哪里。
“那,那这是哪里?”
谈渊认真的看着穆丰,好半晌才笑了一下。
他感觉到穆丰刚才那番动作情真意切,并未假意而为。
“你竟然在河水里潜了两个月。哦,或者是漂浮了两个月。”
谈渊眨了眨眼,刚才在打捞穆丰的时候,他就注意过穆丰身上那套破烂衣物。
身为武修,谈渊自然能看出,穆丰掉入河中之前是经历过一翻大战。
不过,他能顺从的将穆丰打捞上来,那套衣物功不可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