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丰抿了抿嘴,心下有些明了:“是我母亲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
听到穆丰的回答,荀洛偷偷的长吁了一口气。
“还好,没有救错人。”
说着,荀洛略略顿了下,然后放低了声音。
“我是你母亲的好友,你应该叫我荀大叔。”
“母亲的好友!”穆丰似乎有些恍然,用力的抿了下嘴唇,然后郑重的叫了一声:“荀大叔。”
穆丰对于向荀洛称呼为叔叔十分的不适应。
毕竟此时荀洛的年龄与他刺秦于桥时相差不多,可对于荀洛能勇闯天牢将他劫出的举动却十分感激。
不适应,却不能不敬重,更不能表现出丝毫无礼来。
眼眸一飘,穆丰的目光就落在荀洛身旁那柄长剑上。
“喜欢剑?”
只是眼神宛转,穆丰立刻就引起荀洛的注意。
“嗯!”
穆丰十分肯定的应了一声。
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剑,自小就跟在高宠身后厮混,年长一些更在战场厮杀许久,所以他更喜欢的是枪。
耳中听到穆丰肯定的回答,荀洛笑了,目光中充满怜惜的看着幼小的穆丰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、再温柔些:“好,我教你。”
“嗯!”
穆丰又是一声坚定的回答。
虽然不知道荀洛的身手如何,但凭他能无声无息的破开囚牢石壁的举动,想来最低也是凝神大能,而凝神大能传授的功法,一定是能让我见识到此方世界的顶级功法吧。
想到这里穆丰的心情更加愉悦,连带看着这山、这水、这树、这草都分外妖娆。
耳边听到穆丰同意跟他学剑,荀洛顿时欣喜异常:“好好,我教你剑法,教你叔叔看家本领弹龙剑法。”
当荀洛欣喜的抬起头准备招呼穆丰时,目光不经意落在穆丰额头时,他却忍不住眉头一挑。
“孩...”
荀洛嘴张了张,刚刚吐出一个字语音又压了回来。
半响无声。
“唉...”
荀洛看着在山野景色中陶醉的穆丰,再多的话他都不得不忍了下来。
就让他欢喜一会儿吧,反正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,能解决的。
穆丰不知道他身上浅露出的一些东西让他的荀大叔纠结不已,只是自顾自的将自己沉醉在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的舒适之中。
人,只有离开了阳光才能知道阳光是如此温暖,只有离开了色彩才会知道色彩应如何珍惜,只有离开了声音才知道没有声音是让人如何的绝望。
所以,当穆丰再一次得到阳光、色彩和声音之后才表现的如此贪婪。
不过穆丰毕竟不是真正的十二岁孩子,更不是现在他身体外在表现的这般幼小。
所以,在短暂的贪婪过后就恢复了清醒。
不过当穆丰回过神时,一股异味悄然闯入鼻中。
“什么味道?”
穆丰鼻子飞速的翼动两下,顿时小脸羞得通红通红。
刚刚荀大叔说让我顺便洗漱下,定然是怀抱我时嗅到这份腥臭了。
没办法,谁叫谿谷重狱深处地下呢?
条件就是那种条件,别说身体了,就连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刺鼻的腥臭。
古人云,久居兰室不闻其香,久居鲍市不闻其臭。
穆丰就是这种情况,平日里连呼吸都是这种味道自然感觉不到什么,可当他脱离那种环境时,经过清新空气洗礼的鼻子自然受不了神撒谎能够的异味。
锁链随心而动,哗楞楞的一阵轻微声响过后,一直被穆丰搂在怀中的竹篓稳稳的落在岸边,落在荀洛的身前。
“这是什么??”
荀洛的目光飞速掠过空中飞舞的锁链,死死的盯在竹篓上。
“母亲的骨坛。”
穆丰表情淡漠的回了句,随后锁链灵巧的钻到囚衣内,贴身缠绕。
“什么??”
荀洛身体一震,对于穆丰神奇的表现视而不见,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竹篓。
果然是这个样子。
穆丰的目光从荀洛身上一掠而过,故作不视的走到湖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