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中堂单手接过来,轻轻一抖,入眼便是一首《将进酒》。
这首《将进酒》宁屈写出来,一直也没有舍得扔掉,那卓中堂一字一句的默读下去,眼睛之中的光芒却是越来越盛,神色更是越来越激动,而那默念的语速同样是越来越快。
读完最后一个字后,卓中堂将那卷宣纸往桌子上一拍,双手摊开,却是闭了眼睛一动不动。
这下轮到宁屈纳闷了,这卓中堂如同老僧入定一般,他伸个手掌在卓中堂面前晃了晃,也是毫无反应。好在宁屈也不是耐不住性子的人,他复又坐下,拿起桌上的茶盏慢慢的抿着茶水。
良久之后,才看到卓中堂缓缓睁开眼睛,随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,叹道:“好诗,好霸气,好才情,这才是剑仙李白大道的精髓!没想到魏水城竟然有如此人物,乃还是一届秀才,便能够领悟到如此地步,这……这……”
一时间,卓中堂也想不出啥词来形容宁屈了,因为此时卓中堂又发现了一个逻辑问题。
能够作出此等绝诗,即便是大学士,恐怕都够呛!
而宁屈,是个秀才而已。
这世界莫非是颠倒了,才让魏水城诞生了这样一位怪胎?
他卓中堂发现宁屈未开本心,未明神思,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操纵儒气的,可就是这样一个家伙,能够有如此情怀?作出此等惊世之作?
看到卓中堂如痴如癫,宁屈心中也有些好笑,这当然是李白的精髓,这首诗就是李白本人所著,这世界还有谁能够比李白更了解李白?
“纵观此诗,我卓中堂也若有所得,心中的那瓶颈,也是十分去了六分,只是我现在却是越来越不明白了,为何你今年的乡试未过?你若有此等才思,只需要发挥出两三成,定然能够中那解元,为何你连一个举人都没有考到手?”卓中堂是发现,他在宁屈身上挖掘出的东西越多,悬念也就越多。
这问题,可就不好回答了,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吧?
好在卓中堂看到宁屈不想说,才没有追问下去,而是继续说道:“宁屈小友,好才情,我直接举荐你去那国子监,你看可好?”
国子监,乃是帝国的最高学府,便是类似于中央党校,北大清华,这样的学校。
一般的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就读国子监,就算是地方举荐,名额也是极为有限,其中收录的大多数都是京城高官的子女后代。而魏水城在连续两年轮空之后,今年又迎来了一个名额。
关于这个名额的归属,一直还没有一个定论,几个学院的院长们,如今都眼巴巴的盯着国子监的这个名额。包括康林,也都跟自己谈过数次,希望将这个名额给他白鹿书院。
可是现在,卓中堂的想法改变了,他觉得最适合的那个人选已经出现了,就是眼前的宁屈无疑。
在卓中堂的面前,宁屈已经证实了自己的文思,可是宁屈最重要的本心与神思,却未曾掌握,这也是宁屈一直是一名小小秀才的缘故。倘若宁屈能够进入那国子监深造,打开本心与神思,日后能够获得何等成就?卓中堂几乎不敢想象。
“国子监?”听到卓中堂的提议,宁屈心中却有些不乐意,如今他好不容易熟悉了魏水城,倘若因为读书的问题要挪窝,他还真不习惯。
“这可是其他秀才梦寐以求的机会,”卓中堂半说服半诱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