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山铜矿吗?我是专署防灾指挥中心的,今晚有强台风过境,请你们做好防台抗洪应急准备。”王小波接听电话后,一脸茫然:“台风与铜矿又有什么关系?”他不解地问马林。
马林沉思片刻后,说道:“强台风必定带来大暴雨,山区如果泄洪能力较差的话,或许会引发山洪暴发,甚至泥石流等。铜矿井口如果地势比较低,就可能被冲垮。对了,从地图上看,北山西南面有一个蓄水量在三至四亿立方米的大型水库,那里可是重点。”
王小波一听,紧张了起来,犹豫地说道:“要不把矿上的中层干部召集起来,让他们出谋划策,搞一个防台应急预案,他们应该有此类经验吧。”
毕竟姜唯民老到:“专署命令还没有下,你有什么资格去指挥?”
王小波愕了一下,断然说道:“为了老百姓的事情,顾不了那么多了,只能请省委调查组帮忙,以他们名义召开中层干部会议,先统一思想再说。”
姜唯民道:“这样也可以,反正马林的省委特派员身份已经确定了,就让调查组在会上代为宣布,让他暂代矿长职务,行使权力吧。”
王小波点点头:“我想,秘书长临走时,应该会有交待,工作组肯定会支持。”
正说着,调查组三个人进来了,看着地上躺着的茹平原惊呆了。
姜唯民也不解释:“说曹操曹操就到,刚才说到你们,你们就到了,今晚有强台风过境,我们商量了一下,希望由你们出面召开一个矿区中层干部会议,宣布马林为省委特派员,暂代矿长职务。时间紧迫,只能请你们帮忙了。”
那位副组长本来就是省安监局副局长,当然认识防台抗洪的重要性,何况又有秘书长临走时的交待,让他们尽量配合这三人组的工作。因此,姜局一说,就满口答应了,便忙着去通知中层干部开会。
王小波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茹平原,见这一枪从左边太阳穴进去,又从右边太阳穴出来。很是惊奇,又孩子脾气上来了,缠着姜唯民教他枪法。
姜唯民笑道:“你一手出神入化的镖法,还用得着枪?还是先将茹平原的尸体处理掉吧。”他抬腕看了看手表:“现在是八点十五分,他的死亡时间七点二十分。呢码,来得这么早,想睡一会都不给。”
经姜唯民这么一说,王小波刚见茹平原下车时的疑虑又冒了出来:“不对啊,按道理他急急忙忙地赶来,应该先去茹大海的家里,来办公室干什么?”
马林也感到奇怪,但还是给他找了个理由:“会不会他搞错地方了?”
“不可能,这个电话应该是茹大海家里的人第一时间通知他的,否则,他不可能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。”王小波分析道。
姜唯民一经提醒,也醒悟了过来:“是啊,这太不正常了。那他首先来办公室目的是什么?”
王小波又一屁股坐在那椅子里,两只脚仍不老实地搁在办公桌上,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很简单,这里有他必须拿回去的东西。”
姜唯民和马林一听有道理,便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。
“你们这样找,也太没有目的性了。我们设想一下,茹平原怎么肯定地来办公室,那么这件东西他是见到过,而且必定在办公室。根据茹平原当时见我坐在这里就发火的心情来分析,很有可能二人在桌前谈话时看到过的,因此,他逼迫及待地让我离开,其实更直接地想让我离开这张办公桌。”王小波将头靠在椅子里,闭着眼睛,摇头晃脑地说着。
姜唯民问:“那是件什么东西呢?”
“问得好!”王小波誇了一句,继续说道:“茹平原刚进来的态度是以教训的口吻和我说话的,说明他还把自己当成领导,那么,他急急忙忙赶来的目的,绝非是为了钱或者其他金银珠宝,而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和权力。”
马林心直口快:“对呀,这里可能有一份他犯罪的证据,所以他急着来拿。”
王小波摇摇头:“他们是两兄弟,茹大海不可能保存他弟弟的犯罪证据,如果有,也不可能让他看啊。”
姜唯民似乎明白了:“你是说这里有一样东西可以保住他的权力?”
“对,现在,谁可以保住他的官位和权力呢?自然是比他更高的官了。既然茹大海出事了,自杀了,谁还肯会他说话?但茹平原知道这办公室里有一样东西可以逼使他们为他说话。答案就是他们向高官行贿的账本或记录本。”王小波摸着下巴,想象着福尔摩斯的那个标准动作,忽然发现自己没有胡须,又尴尬地放下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