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达夫对泰东书局的意见颇大,没有领到半分工资,还平白无故丢失一笔巨款。郁达夫不是有钱人,更不会理财,有时候还要靠当东西度日,要不是为了有口饭吃,他也不会跑到安庆当老师。更何况他已经成家立业,压力更大。
陆云知道郁达夫现在已经在安庆当了老师,便说道:“郁先生如今在安庆任教也不错,最起码不用担心薪酬问题。”
郁达夫一听这个好像更郁闷了。
“我去安庆就像被流放一样,整日和一群酸臭文人在一块教书,毫无乐趣可言。”
郁达夫在安庆教书,很受同学们的欢迎,但却被其他老师妒忌,还说郁达夫有龙阳之好,荼毒同学。
陆云知道郁达夫的性子,绝对不可能在安庆安分的教书,便问道:“郁先生就没在安庆找些事情做?”
说完还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,郁达夫一目了然,顿时把陆云引为知己,也顾不得前面还有一个黄包车夫,就畅谈起他在安庆的风流韵事,丝毫不像一位教书先生。
“本来我对安庆是极为厌恶的,但却在这里邂逅了一位美丽的风尘女子,她叫海棠,我感觉这就是上天赐予我的缘分。”
其实这朵海棠花的样貌还真不敢恭维,只是郁达夫口味独特。
聊到这种话题,郁达夫也不叫陆云先生了,又接着说道:“我在安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前几天我路过一个杂货铺,正好看见里面的老板娘颇有姿色,我就想进去买点东西。”
你直接说进去想和老板娘搭讪不就得了。
郁达夫又故作神秘的说道:“陆云,你知道我进去买什么吗?”还没等陆云回答,郁达夫又自己笑起来,表情有些猥琐,得意的说道:“我进去直接说要买老板娘头上的针和衣襟上的手帕,老板娘见我仪表不凡,真把这两件东西卖给我了。我回去就闻这件手帕,真是越嗅越香。”
黄包车夫听见车上郁达夫所说内容,以为自己拉了一个神经病,这人也太变态了。
陆云下意识的往旁边坐了坐,还是和郁先生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。
郁达夫又聊起自己在日本留学时候的事情,对日本从事特殊职业的女子评头论足,丝毫不避讳,他在日本时经常去红灯区。
说话间黄包车夫就把两人拉到了泰东书局。
泰东书局之前在南CD路,后来搬到马霍路,赵南公比不上史量才财大气粗,所以书局只是一栋两楼两底的石库门房子。
下了黄包车,郁达夫没来及付车资就往书局走去,嘴里还喊着:“郭先生,你看我把谁给找来了?”
也不知道郁达夫是无心之举还是没带钱故意不去付车资。
陆云只好从兜里掏出钱递给黄包车夫,这也幸亏今天上班拿的钱多,不然今天就成坐霸王车的了。
车夫收好钱还不忘提醒一句陆云。
“小哥,我看你仪表堂堂,还是离刚才那个疯子远点比较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