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晨有些不解地看向唐淳锡说:“小子不知,还望唐爷爷指教一二。”
似乎对谦恭的态度很满意,唐淳锡笑着点点头:“哈哈哈,不用这么客气,指教也是不敢当的,我只是觉得你和苏四海那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很像,你和他一样,都是那样的野心勃勃,不甘于屈居于人下。”
“但是你要明白,太刚易折,年轻人要懂得低调一些,不可意气用事。”
看着卢晨陷入沉思,唐淳锡继续说:“当年的苏四海和你一样,野心勃勃而且锋芒毕露。”
“但是他能够展露锋芒,是因为他有那个实力,是因为他是苏四海,注定叱咤文艺界的教父级人物。”
听到这里,卢晨终于忍不住开口说:“我并不想和别人争什么,也不想要要他苏家什么,但也不想他苏家占有我的东西。”
“哈哈哈,你的东西?”唐淳锡打量着眼前年轻人说,“什么东西是你的?那首歌吗?”
卢晨非常不解地问:“难道不是吗?”
唐淳锡点了点头回答:“不错,那首歌是你写的。”
“但如果不是苏家,你今天能站在这里吗?你能够收获到我们这群人的瞩目?”
“年轻人,不要以为你有才华,你便什么都能够拥有。”
“如果不是因为苏家,你见不到我们,你的歌未必就能红,能火。”
“你要明白,在这个世界,从来就不缺有才华的人,你不过是其中的一棵树。”
“如果没有苏家给你提供这片土壤,你便什么都不是,所以是苏家成全了你,而不是占有了你的东西。”
听了唐淳锡的话,让卢晨顿时愣住了,但随后便又明白了。
原来在这群家伙的眼里,别人的才华一文不值,没有他们这样的“伯乐”,才华便无法发挥是吗?
这一刻,在卢晨的心里,产生一种浓浓的愤恨感,他觉得唐淳锡的一番话分明是在侮辱文艺。
似乎感受到了敌意,唐淳锡笑着说:“小家伙,看起来你不服气?”
不用听到回答,看到卢晨有些难看的脸色,唐淳锡接着说:”小家伙,你很快就会明白,你的不服气是多么天真,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谁能够单纯依靠才华就出人头地,没有机遇和资源,才华也只能埋葬在故纸堆里发霉。”
听完了唐淳锡的一番话,让卢晨感到异常的屈辱,没有想到如此文艺至上的世界,居然会是这样?
沉默了片刻,认真地对唐淳锡说:“唐爷爷,多谢您的一番话,让小子受益良多,但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“看得出,你和苏四海当年真的很像,既然你不服气,那你就说一说你想说的话吧。”唐淳锡摆了摆手,显然仍旧没有把接下来的话放在心上,也没有真正当回事。
卢晨深吸一口气,然后非常认真地说:“不错,正如您刚才所说,才华是需要机遇和资源展示出去,但我以为任何的才华,都有它发光发亮的一刻,哪怕是最终与作者一同埋葬,但真正的才华,必将会被人从故纸堆里扒出来,让它展现出它应有的光彩。”
“最后送您两句诗:‘九州生气恃风雷,万马齐喑究可哀,我劝天公重抖擞,不拘一格降人才’,希望自愈是伯乐的你们,能够真正配得上伯乐的称呼。”
言罢,卢晨向唐淳锡躬身见礼,然后便转身离去了。
看着离去的背影,唐淳锡却久久说不出话来,被最后那句诗所震撼。
见唐老爷子久久不说话,站在身边的孙女忍不住嗤之以鼻:“哼,爷爷,这小子真是好狂。”
唐淳锡顿时缓过神来,微笑着拍拍身边孙女的手背说:“呵呵,有才华的人,多恃才傲物,但看他是否有狂的能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