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索拉岗哨”虽然叫岗哨,但实际上却可以作为一个“简易堡垒”,依靠城墙和塔楼,它可以轻松对付小规模侵略者。
而作为鲁西弗隆家族的私兵,对公爵绝对忠诚的汉克斯自然不会在岗哨建设上有半点贪墨:由坚实实木构建的城墙高四米,整个营地呈正方形,前后东西向两扇大门,一座十二米高的塔楼,四座八米的哨塔。岗哨四周挖出了防骑兵迫近的沟壑,虽然没有护城河,但如果有兽人站在下方进攻,落差六米的城墙足以让他们吃尽苦头。
汉克斯指挥官对这座岗哨的防御极有信心,又加上要对付的敌人是以“无脑”著称的兽人,他就更加没有把这些绿皮蛮子放在眼里。所以此时他看到那远远撤退的狼骑兵队伍,心中并没有太过紧张…
不过这种“异常”还是让他暗自警惕起来:按照常理,兽人是根本不会“骚扰”的,他们的战斗风格,就是二愣子一样嗷嗷叫着直接冲上来,打得过就打,打不过就跑,从来没讲究过任何战术。
“这些家伙想干什么?”
汉克斯觉得自己似乎想多了,以兽人的智商而言,估计是因为这座岗哨的形象太过高大,把他们吓跑了吧?
“让卢瑟带人值守塔楼,剩下的解除警戒。”
他步履从容的走回指挥室,挥手道:“大家晚上吃点好的,后勤不吃紧,别亏待了弟兄们。”
得令的士兵喜滋滋的赶了出去,而汉克斯则坐在自己的书桌前,拿起羽毛笔准备向安格玛汇报今天的情况,可羽毛笔刚刚写下“12月23日”,门外的士兵便折返了回来。
“什么事?”
“指挥官,紧急信件。”
汉克斯接过那因为绑在信鸽腿上而卷曲的纸条,只是看了一眼便眉头大皱:“全军覆没?这怎么可能?!”
此时才接到雪崩信息的他顿时有些烦闷起来…他很清楚罗迪的部队意味着什么:在这种管杀不管埋的边境地带,任何“权力”,都比不上真刀真枪的“武力”好说话,若是放在以往,他或许还不会在乎罗迪那支援的一百来号士兵,可如果兽人总是这么袭扰…
他转过头,语调严肃的问道:“支援这里的领主里,最快的一位什么时候到?”
“指挥官,最近的应该是格林顿男爵,他之前来信说可能1月10日赶到。”
“那就是还有十七天了。”
汉克斯心中暗叫不妙,“加强戒备,所有人带着武器睡觉。”
他果断的下了命令,心中不免有些惴惴:这十七天里,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?
然而接下来数天内发生的一切,却还是让他在心底感受到了难言的寒意…
12月24日,外出巡逻的第二侦查小队全军覆没。
12月25日,第四小队遭遇袭击,三人阵亡。
12月26日,汉克斯迫于压力缩小了斥候的侦查范围,然而兽人的袭击却还在继续,再次阵亡四人的士兵们开始变得气势低迷,甚至已经有人对出勤任务产生了恐惧。
12月31日,原本应该按日子抵达的后勤部队失去音信已有三天,这让汉克斯脸色愈发难看起来…他最终派出了四支队伍一齐侦查,然而结果…却是在辎重运输路线上发现了被街掠一空的马车和遍地的血迹。
现场没有尸体。
汉克斯心中充满了愤怒,可面对这样的残骸,他却只能忍气吞声——所有人都明白…对于兽人而言,人类的尸体和动物的尸体没有任何区别,在食物匮乏的寒冬里,都是可以果腹的鲜肉。
这些兽人,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侵入卡伦领土了!
虽然有心复仇,可接连发生的事件却让士气跌落谷底。而作为最高指挥官,汉克斯非常明白…他必须做出决定了。
在“据城死守”和“主动出击”间,他毅然选择了后者--因为汉克斯明白,如果在这么窝囊下去,士气和信心的完全丧失,远比死上几个人要可怕的多。
“集结部队,做好战斗准备!”
12月31日傍晚,索拉岗哨进入了最高级备战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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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二十公里外的兽人营地,索隆正眯着眼睛望着面前一位浑身鲜血的人类士兵,语气淡然的问道:“不要以为你随口编的那些东西能够瞒过我,在我面前撒谎,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。”
看着一个绿皮肤、满口獠牙的家伙说出如此有条理的布林加语,被俘虏的士兵也是有些发懵,他的身上有数道伤口,剧痛让他的身体抽搐着,显然是有进气没出气了。
“我…我不会说…”
“你不说,自然有人说。”
索隆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只是伸手拿起自己的战斧,“呯”的一声把这人的脑袋砸开了花--血浆与脑浆溅在了他的脸上,这位背负着仇恨的巫医伸出舌尖舔了舔,目光凶狠的转向了一旁的手下:“带下一个过来。”
死去的人类自然被那些兽人当做了“口粮”,不过索隆和他的导师一样,行为习惯颇有人类风范,对于“人肉”没有丝毫兴趣,甚至并不喜欢自己手下这样野蛮的习性。
但作为这个被放逐部族的领导者,他却很清楚…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了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