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中了头名,可婵娘却依旧不觉得圆满,盼望大哥在相识宴前能下地自如行走。
三位小娘子点了一壶茶,说了会话便各自回府。
温荣回遗风苑后才知晓,祖母不但送了‘雁塔题名’和‘杏林春燕’贺喜纹样凤首瓶,且知晓林大郎受伤后,又加了一份上好的治外伤膏贴,一棵足重五两的老山参。
温荣思及今日之事,知晓林家必定是在正经考虑林大郎亲事了。
看来林家在仔细琢磨后,将家世放在了品行之前,如此想来心下虽有几分不舒服,却也无可厚非。
成亲非儿戏,祖母与阿娘何尝不是再三掂量,才看上林家大郎。
前世的三尺白绫,还有至死之时。李奕的不肯一见,令温荣心里对成亲有着难以磨灭的阴影。
若是可以。温荣宁愿不嫁,守着祖母、阿爷、阿娘过一辈子。待亲人们在京中稳妥了,黎国公府亦能避开覆灭之灾后,自己便度牒做了女冠,享那京洛多风尘,到此一洗空的清净,也未尝不是人生一件快事。
现下黎国公府里少有动静,又处在了贡院放榜京中沸腾的当头,祖母与阿娘将心思都放在了自己亲事上,温荣只担心林家与别家订亲后。祖母和阿娘会失望。
十日后温府收到了邀请林氏至林府做客的帖子。
自放榜,往林府拜贺与议亲的人是络绎不绝,门槛子怕是都踩坏了。
前日阿娘还到遗风苑请祖母做说客。
阿娘听说盛京里,许多家有适龄女娘的勋贵朝臣,都带了重礼亲自登门。林大郎受了伤无法待客,可那些精心妆扮,花枝招展的小娘子,在甄氏等林府长辈面前很是温柔贤惠。
进士榜上第一名,温荣嘴角含笑。林大郎如今就是香饽饽,谁都想咬上一口。
温荣在一旁看热闹,林氏作为林大郎的姑母,早差人送了厚礼。在知晓别家很有诚意的亲自登门后,便也蠢蠢欲动,可与珩郎商量时。却被珩郎一口拒绝。
温世珩这几日对林家颇为不满,林中书令是自己上峰。倒是如往常一般,公私分明。可大舅子林中丞。原先二人是常约了坐于一处吃茶讨论朝政的,可那日自己主动上前道贺时,林中丞却目光闪躲,近几日更是在躲了自己。
温世珩一根筋好面子,做不出热脸贴冷屁股的事。
故将话明明白白地说与林氏知晓了,自家女娘是不愁嫁的,遗风苑与黎国公府三房都已送重礼表了心意,林府自会去思量。若是放下身段赶趟儿地套近乎,岂不是叫荣娘被人小瞧,好似非他家郎君就嫁不出去似的。
林氏则是觉得林大郎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文才和品貌,盛京里贵家郎君虽说不少,可皆是纨绔,哪里有一个配得上荣娘。
林氏在知晓崔御史家夫人带着崔娘子,短短数日已去了中书令府两次后,便再也坐不住了,崔家想同中书令府结亲的心思再明显不过,如今自己单单送礼比之她们多次登门造访的诚意,实是算不得什么。
林氏是希望谢氏能劝劝珩郎,莫要犟这性子,放身段事小,耽误了荣娘事大。
林氏与老夫人说话时特意将温荣支开了,谢氏知晓了林氏意思后并未表态,只说容她再想想。
林氏离开后,遗风苑老夫人一五一十地将珩郎与林氏的想法都告诉了孙女,问荣娘有何打算。
谢氏心里早已有数,这是荣娘的终身大事,自然该由荣娘挑选,虽说脾性非一眼两眼能看得出来了,可眼缘亦是重要,若是荣娘真看上了林家大郎,她不但会去同顽固脸薄的珩郎说道,更不介意亲自登门祝贺了林大郎登科。
谢氏问温荣心里所想时,温荣认为阿爷有道理,在祖母面前也不避讳了自己对亲事的看法,展开笑容坦然地说道,“……这事讲心甘情愿,相互都满意和看好的,才能少生间隙和隔阂,与长辈相处也才能多些融洽少几分不自在。若是用身份或是旁事、把柄压人求得,怕是要难以为继的。”
谢氏听言很是满意,荣娘面容确实是温和恬淡的,可她却与她祖父、阿爷一般,都生了孤筋傲骨。
相较自己的亲事,温荣倒更关心阿爷和陈府的娘子。
两日前阿爷递了一本奏折与圣主,阿爷非御史台言官,且得了自己和祖母忠告,故不会做出越权弹劾朝臣之事,不过是忠言劝圣主警惕奸佞阻塞视听、歪曲事实和排除异己……
当廷阿爷得了圣主褒奖,圣主夸其性子耿直,虽供职于中书省,却敢言敢行。
林氏知晓后欢喜,温荣却是惊出一身冷汗。(未完待续。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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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幼子一道死在了阳春三月里。
可是眼一睁,她却回到了随母初次入京之时。天上细雪纷飞,路上白雪皑皑。年幼的她白白胖胖像只馒头,被前世郁郁而终的母亲和早夭的兄长,一左一右护在中间。
身下马车摇摇晃晃,载着他们往她昔日噩梦驶去……
然而这一次,人生会不会变得不同?</dd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