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生的环境,光线昏暗,她背撞在墙壁上本来就痛,更何况还被死死压着,心里自然害怕,可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男人陌生的气息欺近,她烦感的挣扎,无奈男人的另一手却抚上她的腰身。厉承晞今天给她选的这件礼服腰身两侧是镂空的,所以男人的掌心毫无障碍地摸上她细腻的肌肤,冰凉如蛇。
“厉承晞的老婆果然不一样。”男人开口,嘴里满是玩味,并带出一股阴险之气。
遇到这种情况,随意原本就浑身紧绷,可听到他的声音时突然就想到了搂着白芷进来的那个男人。她虽然也没有听过那个的嗓音,可这直觉就是。
“唔唔……”无奈她嘴被捂着,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。
“看来你已经猜出我是谁了?真是个聪明的女人。”男人看了她的反应又道。
随意就算有话也是说不出来的,突然就放弃了挣扎。
男人以为她害了,以致于一时之间也颇为得意。更何况这附近没人,自己也觉得必然吃定了她,整个人也就渐渐放松下来。
他心里却自信,也就反而不急不起。
手摸过她的腰肢后,指腹又在她的脖颈边轻挑地徘徊着,道:“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找上你?”他顿了一下,也没期望她会回答,但接着又道:“或许你也已经猜到了,没错,是因为厉承晞——”
那声音夹杂着笑意,也听不出有恨意,仿佛单纯只是为了挑衅的恶劣,所以才让人觉得更为可恶。
随意眼眸一沉,抬腿就朝他狠狠踹了一脚。
她冷静下来时已经暗自蓄意许久,就等他此刻完全松懈下来,本来也没有想要伤他,不过就是给自己制造足够挣脱的机会。
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后,她每一次短暂的逃脱,似乎依仗的都是这招,却总是屡试不爽。于是趁着男人后退一步并松开她,无暇顾及的瞬间拔腿就跑。
男人想也是没料到她还敢反抗,反应过来之后朝地上淬了一口,抬步就追过去。
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,在走廊上清晰而急促地回响。随意其实已经有些慌不择路,也没有时间思考和选择,只依着依晞寻着模糊的印象,向来时的方向折返。
还好,她跌跌撞撞地没有跑出去太远,就看到走廊尽头有一个侧门,打开冲出去时因为冲势太急,脚下有些收不住,一下子就又撞进另一个人的怀抱里。
她只感到腰间一紧,抬头就看到厉承晞,那个瞬间差一点就哭出来。
厉承晞看了她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,连忙问:“发生什么事?”
随意手揪着他的袖子不说话,那模样看起来惊魂未定,又充满委屈。
厉承晞见状唯有先将她无声里搂在怀里,并给跟着自己的两个保镖一个眼色。他们上前将那侧门的门板拉开,正好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出来。
男人看到眼前的厉承晞时倒是楞了一下,然后脸上便扬起一抹笑,招呼道:“厉少!”竟然全无心虚之意。
厉承晞感到怀里的女人不自觉地抖瑟了下,看着男人不由眯了下眼睛。
“哦,你大概还不认识我。”男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说着并主动向他伸出手,自我介绍道:“简致。”并补了一句:“我初来丰台市,倒是对你如雷贯耳。”
毕竟姓刘的那样的角色都败在他的手上,可见根基之深。
厉承晞却是不太认识他的,不过简致这个名字倒是知道。白家的事他其实并未真正动手,白子峭便已经自乱阵脚,再加上公司本来就摇摇欲坠,自然也不乏有几个见风使舵之辈,他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。
不过最近他从国外回来养伤这短时间,倒是听说了出现了一个简家的人,突然开始对白家大力扶持。毕竟整个丰台市,能对他打压对象伸出援手的几乎没有,邵东也就顺便给他送了一份资料过来。
这个简致家族背影都不简单,不然也不会初来乍到就敢跟他厉承晞叫板,仗的还不就是家里那点势力?
他想在这丰台市立威,自然而然也就挑中了厉承晞。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帮白家的原因,找一个被他逼的活不下去的企业扶持,也算是下的一道战书。
至于白芷,既然人家主动送到他床上的,不玩就白不玩了。至于白家在外面是怎么说的,他其实也不太关心,反正腻了还不是想踹就踹。
只是他手伸出去半晌,厉承晞却连正眼都没有瞧他,而是低头看着随意问:“告诉我发生什么事?你怎么吓成这样?”
那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模样,简直气的简致咬碎一口银牙。
随意这会儿情绪也稳定下来,她转头看了一眼简致,告状:“他轻薄我。”
她可不是那种吃了亏,就什么都不说的人。厉承晞的眼眸也一下子就沉下来。
“我认错人了,并无意冒犯厉太太,抱歉。”简致耸肩,一副无辜的表情,可眼里迸射出来的光看起来相当恶劣,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。
那嚣张的模样就像在说,本少就是欺负了,你能怎么样?
厉承晞还就真将他怎么样了,挥手就给了他一拳,且是冲着脸。
简致毫无防备,只觉得鼻梁一痛,脚下跟着趔趄几步,好不容易才稳住。捂着鼻子的手拿开,掌心早已是血乎乎的一片。
“厉承晞,你大爷——”简政刚刚的气定神闲尽失,他恼怒地就冲厉承晞挥拳冲过来。
厉承晞的两个保镖自然没有让他近身,反而将他死死按在地上。
“厉承晞,我可是简家的人。”他不服地叫嚣。
“那么怎么样?”厉承晞问,眼眸除了发沉,没有一丝别的情绪波动。
“厉承晞,你为了个女人这么对我,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简政挣脱不开,被按在地上的模样狼狈,忍不住吼。
厉承晞闻言眸色更是沉的厉害,吩咐:“给我打。”
他就是要让这姓简的知道,他厉承晞的太太可不是他口中随随便便的女人。平时他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,又何时论到他来作践?即便言语也不行。
简致是会一点拳脚,可在厉承晞身边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手下,根本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,最后只能抱着头、护住脸,嘴里不住地咒骂着。
而保镖没有厉承晞的放话,更没有停手的意思,顿时院子里便鬼哭狼嚎起来。